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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的思想与狭隘的理想

发布日期:2015年07月20日 10:40 点击次数:

  读完此文我很难写下一篇勉强称得上“论文”的东西,因为卢梭的论证恰恰让我想到我不过是在做着虚伪无用的装饰工作,但是我还是不能免俗地写下一些个人对本篇文章的观点。

  通篇文章卢梭论证了科学与艺术的复兴无助于敦风化俗反而会导致伤风败俗。为什么?首先,在卢梭看来科学与艺术是精神的需要,是社会的装饰,是奴役状态的伪饰。一方面科学与艺术带来了文明,带来礼貌,另一方面它带来了造作的语言,更重要的是它们掩饰了真正的德行。其次,卢梭认为科学与艺术都是从人类的罪恶诞生的,所以它们的作用不可避免地为人类的罪恶服务。最后,科学与艺术常常与奢侈为伴,而奢侈的直接后果就是促进风尚解体和腐化趣味。总而言之科学与艺术耗损人们的时间软化了勇敢等美好的品德。
  当然,卢梭并没有否定真理,但是他认为由于真理是唯一的,所以它很难被发现,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判断真理的标准也很难确定,最后即使发现了真理,人们也很难好好应用它。所以卢梭追怀的是太古时代纯朴的景象,他坚持真正的哲学就是“让我们只管好好地去尽我们自己的义务吧,我们对此不需要知道更多的东西”认识德行的法则“只消反求诸己,并在感情宁静的时候谛听自己良知的声音就够了。”
  卢梭以非常敏锐的目光预见了科技与文艺的发展带来的信仰危机和道德沦丧问题,并且这一问题在当前社会已经非常严重,至少在西方国家道德现状被许多人所诟病。不能否认科技的进步把人们从温饱解放出来,但是同时科技进步使得人们有时间消耗大量精力来猎奇新鲜的事物,有能力追求极致的感官享受,最后的结果变成了人们越来越被拘泥于物质中,对德行的关心似乎与日剧减,被物质绑架。
  据此,卢梭贬斥科学颂扬无知(尽管卢梭声称他“所攻击的不是科学本身,我是要在有德者的面前保卫德行”)的辩护看起来是有道理的,并且我也认为不能脱离社会谈论科学与艺术,那些倡导宣扬科学与艺术本身无罪的人是不值得与之辩论的。每个社会中的事物中性的,但是我们恰恰需要关注就是这些东西在社会运作中出现的问题。所以一切事物只有打上人的、社会的烙印才有谈论的价值和必要。在这里我不是极端的纯粹的哲学拥护者,我始终认为那些极其崇高的品德固然美好但却遥远,所以我是一个庸俗的社会人,即便无奈但是我尊重这个现实,拒绝妄想。
  但是,再进一步的思考,我们不难发现人类社会的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科学与艺术,即便如卢梭所言我们的确知道很多可能对个人来说一辈子都不会用到的科学知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科学对人类的福祉没有益处,事实上科学知识的扩散促进整个社会的进步。科学与艺术是浸透在整个人类社会中,包括太古时代。所以否定科学与艺术与否定整个人类社会有什么实质差异呢?权且就当作卢梭的无奈,因为他不能否定人所以他只能否定科学。
  所以对于科学与艺术的态度,我认为应该从世界历史的进程看。市镇的兴起和市民阶层的产生也是社会推动的结果,人们在不断地选择与被选择中逐渐放弃宗教走向世俗,这是不断形成共识的结果,这种全新的生活摆脱了罗马教会的控制,产生了全新的生活准则,也的确发展到今天这种社会形态并产生了信仰危机。但是人类已经从神的意志控制下逃脱,很难回到过去。对比之前的社会风气,中世纪的人们更多的在宗教的指导下生活,不会去积极地追求财富,而现在市民更加追求世俗生活。我们很难比较这两种社会形态孰好孰坏。卢梭当代人们的德行的怀疑是被放大的。我们并不能确定当时人们礼貌的背后到底是不是有德行?我们也不能苟同中世纪的禁欲信仰是不是真的会是人的终极幸福?所以希望回到过去的想法都是一种幻想。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卢梭是激进的,甚至超越十八世纪的同代人,卢梭自己也承认“在各个时代中,总有一些人生来就受他们的时代、国家和社会的见解的束缚。”而他试图超越自己的时代,但是在今天看来他的思想仍然受到他所在时代的束缚,同样我们也不能否认卢梭的思想为那个时代打上了深深的人权的烙印。
  1715年至1774年是路易十五执政,1774至1789路易十六执政,卢梭恰好生活在这个被称为旧制度的时代,法国大革命一波一波的冲击着社会的旧秩序和旧制度。在法国这块大陆上从来不缺少纷争,即便是在中世纪,也是王室争霸,法国不同于英国躲在一片小岛远离纷争,这种革命传统多少影响了法国的民情和人们的性情。对于卢梭来说也限制了他对社会的思考,限制他理想的出路。如果现实无法给他们施展崇高理想的机会与环境,那么他们就会走向历史的反面,从被简化的旧世界中寻找出路。
  历史传统虽然对民情风俗有很大的影响但对一个人观点的形成并不是绝对的。卢梭由音乐事业上的不得意转向政治,他不仅是在谋求生活,这样才华横溢人也必然十分渴望得到社会的承认。当社会给予他们肯定时,之前小心翼翼的努力或者试探就变得肯定。当这篇文章获奖后,卢梭名声大噪,这种声誉在某种程度上鼓励了卢梭之前保留的不成熟的看法,促使他在这条轨道上越走越远。激进的向往的纯朴社会的卢梭也只是社会推动的一部分。
  很多人解读这篇文章时可能会首选刨除卢梭华丽激昂的语言,去分析卢梭的逻辑以及那个脆弱的结论,进而得出一个中正平和的结论再之后把卢梭判属于一个流派。当然他们的论证可能很精彩。当然也可以这样做,事实上如果沉溺于卢梭华丽的语言中,我们的确很难理性的判断他的思想,但是作为一篇文章,逻辑固然固然重要,思想才是大放异彩的地方(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文章重结构完整、内容充实。但是仅限于此,仅限于对前人或他人思想的汇总,却没有个人思想的力度)。
  即便前文我也做了对卢梭思想的论述尤其是对他激进思想的批判,但是我认为去批判卢梭所向往的返璞归真价值取向是无意义的,每一个学者或者说政治学家你可以很容易给他印上一个标签,称他或者她为哪个学派,并且我们也可以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在我看来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读各个政治学家思想家的著作时,即便我们不赞同他们的政治主张,但是我们会被他们或是新奇的思想或是缜密的论证所折服。开放的思想才是最重要的。就像这篇文章的诞生。卢梭写这篇文章时处在法国大革命前夕,当时欧洲的封建制度面对各种挑战,社会充斥着各种动荡。但是就在这极度混乱中,第戎学院仍然向全社会发出征文——《论科学与艺术的复兴是否有助于敦风化俗?》。从这方面我们看到的是学术在一个自由的王国不受世俗纷扰,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从文艺复兴到两次世界大战欧洲杰出的璀璨的思想至今影响着人们。动乱与思想共存,这动乱中有一些东西被我们忽略掉了。那就是所有阶层(此处阶层不是马克思所说的经济基础划分的阶层,仅仅指欧洲历史上封建制度下形成以及伴随市镇兴起的教士贵族、市民、以及农民阶层,是社会身份)保留着一种传统,尊重思想。就像卢梭一开始所说“能在一个正直而开明的、自己判断自己案情的裁判者面前进行自我辩护。”“由于我根据天赋的光明维护真理,所以不管我的成就如何,它本身就是一种永远不会使我失望的报酬,而我将会在我内心深处获得这种报酬。”在这里我们不仅看到被启发的人性和卢梭崇高的责任感更重要的是社会风气,在动乱的社会风气中学院能够提供思想的自由王国。
  所以当前社会在物质经过比较充分地发展后,思想是否足够开放呢?这种开放的思想环境是否又能够比较好的引导人们的思想呢?
  另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是不管我们在读任何思想家的著作时,最后总会发现他们在走向终极理想时,走上了一条狭隘的道路。我们并不满意他们所提出的理想目标,我们不断地批判其思想。一直追寻的理想社会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几千年的思想家没有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答案,而这个答案的追寻还在继续,至于它的存在只能是未知的。
  在开放的思想与狭隘的理想之间,我很难说去偏爱还是妥协,如果我说我们去赞美先贤的思想不要看他们狭隘的理想,似乎就回避了所有的问题,可是我目前为止真的只能这么想,社会是不可控的,凡是想要控制它只会从衰落走向反抗和暴动,只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我们需要的是不断矫正我们的错误,并且顺势而为,社会才会更加理想。

【供稿单位:政管学院    作者:张翠吉    编辑: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任编辑:为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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