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冬天,我十岁,尚处在不懂得国家大事的年纪。和所有稚龄的小孩一样,好奇而兴奋地观望着街头巷尾张贴的巨幅海报,上面写着:“喜迎十六大”。我不知道,在以后的十年里,我会这样由衷地感谢这次会议,因为它,让敬爱的温总理走进了我人生的视野,似一缕阳光照耀着我的心田……
小时候很难理解爷爷那一代人,他们对毛主席,对周总理的感情浓厚得有些偏执。听妈妈说,我那时被爷爷带着,学会说的第一个词不是妈妈,不是爸爸,而是毛爷爷。现在,我似乎理解了这种情节。那是对陪伴自己成长,对自己的命运有重大影响的伟人和领袖的神圣的眷恋。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情怀。我赶上了追星的年代。小学时,很多人疯狂地喜欢古巨基,时时刻刻哼唱着《好想好想》;中学时,又有很多人喜欢周杰伦和吴尊,将“无与伦比”和“唯吾独尊”挂在嘴边。我不参与,却喜欢上了看新闻,追逐那个慈祥的面孔,收集他说过的富有哲理的话。那些时刻很温暖,真的。
记得不知哪一年,他在国外的大学作演讲时,被国外的大学生丢了鞋子。我听到后莫名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大国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更重要的是他是我敬爱的老者啊,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情何以堪。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这个事情不会影响到两国的友谊和情感。”一语轻松化解尴尬,宽容而大气,我折服了。
2008年是中国多灾多难的一年。年初,南方发生特大冰雪灾害,三位电工在抢修电线的过程中牺牲了。我记得电视上播出温总理去探望他们的家人,沉痛地说:“我不说什么了,就代表党中央给你们鞠个躬吧。”他的身体弯下的那一刻,那些烈士家属悲伤欲绝的内心里,该有了一丝温暖吧!
汶川发生大地震,数万同胞的生命顷刻被废墟吞没。这时,总理来了。“就是走也要走到汶川!”到达灾区伊始,他部署工作,要求抓紧时间展开救援。救援部队抱怨工作中困难重重,总理发火了:“我就一句话,是人民在养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在都江堰,看见救援人员在废墟里抢救被困的学生,他蹲下来,鼓励孩子:“我是温家宝爷爷,孩子们一定要挺住,一定会得救。”救援过程中,他受伤了;他声音嘶哑了;在安慰完因地震成为孤儿的孩子们要坚强后,他对着灾区已恢复灿烂的天空洒下泪水……一幕幕景,一句句话,一缕缕情,再大的不幸和困难都不足惧了。
太多了。奥运盛世在前,他动员人民:“我相信13亿人民微笑着微笑着面对世界,全世界人民也会微笑着对待中国。”经济危机肆虐,他鼓舞人民:“莫道今年春将尽,明年春色倍还人。”台湾问题严峻,他袒露情怀:“一心中国梦,万古下泉诗。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十年后,他退休了。
临了,面对记者,他深情地说:“我真诚希望,我,连同我这一生,给人民做的有益的事情,人民都把他忘记,并随着我日后长眠地下而湮没无闻。”
他为国家服务了整整45年,为国家为人民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心血和精力,他说:“我敢于面对人民、面对历史,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两年了,电视上、报纸上都鲜有他的身影,我的心中总会掠过一丝惆怅。又转念一想,总理也年逾古稀,早该歇一歇,过一个普通老人该有的清闲自在的晚年。
但是,十年,他担任国家总理的十年,我不断成长的十年,将永远鲜活地存留在我的记忆中。那段有他的日子,到处都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