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日漫笔
发布日期:2012年05月29日 09:33 点击次数:
窗外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这给了我一种平静清新的感触,想冲进雨中去淋洗那颗疲倦的身心,洗刷掉所有的痛楚遗恨,从而换取生活的一种新生。
看着窗外,脑海里一会是满满的思想,一会又是空空的问号——我自己也不清楚在到底想些什么东西。询问人生,总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深刻,我岂敢轻易触及。但当一个人即将面对自己独立的生活时,人生又不容得你不去思考,所以关于人生的意义一直是人们不可避免的普遍性话题。整整一部人类生活史,关于生命意义的思考充盈其间,各代名人贤士留下了不少积极的生命典范:为仁义殉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生命定位;为探寻真理,敢于挑战权威批判荒谬的奉献精神……
责任、使命,今天好像这些离我们已经远远而去,化成过时的回音,偶尔回荡在历史的时空里。生活和学习教给我们更多的是如何提升社会公关技巧,职场生存规则等自身能力,为的是将来如何立足社会,脱颖独立。纷华喧嚣的当代,商品经济冲击的今天,冷冰冰、赤裸裸的现实迫力把我们年青一代塑造成一群渴望在洪乱的社会激流中分割一块更香的抹有高档黄油的蛋糕的现实主义拼搏者。当有人突然激情读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类曾经激奋多少代人的铮铮话语时,当有人不经意间谈到理想、信仰、担当的时候,俨然是不合时宜的精神奢求、空阔说教,幻想的理想主义。于是,我们费尽一切心理去追逐现实的生活享受:丰裕的物质挥霍,快感的精神快餐,但现实却又一次痛快的鞭打了我们——我们并没有真正感到幸福!
幸福到底是什么?这是人们一直钟情探寻的问题。前人告诉我们有关幸福的定义多是纷乱的描述性的阐述,因而,幸福因人而异,五彩缤纷,公婆均有理。我尝试用一种抽象的概念性的说法来谈谈幸福,应该可以给幸福下一个通行的定义:
幸福就是一个人在国家法律约束和允许、在社会伦理道德默认和提倡的前提下,过上一种自己心灵所向往的生活。
物欲泛滥的今天,我们的生活并没呈现出一片幸福欣荣的气象——内心所求和现实所得并不平衡产生了矛盾和焦虑。然而,我们的心灵到底想追求什么呢?似乎又不是很清楚,倍感迷茫,却又无心向历史深处寻找答案,内心便悬了空,物质并不能填补。一方面,我们对历史上的多种经典人生范式抱异以怀疑、提防、否定的态度,甚至不会健康的从中吸取一点有益于现代人成长的智慧。另一方面,在全球化的购物者天堂里,又找不到足以让灵魂安静幸福的载体。
现实留给我们一个个硕大的问号?什么才是生活的追求?生命的终极意义到底是什么?纷繁的世界,如何恪守心灵的净土?所有这些问题在今天变的如此窘迫和急切,但没人给定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或者是哲学意义上的指导。
自然,区区如我,对生命本来就深感疑惑,自然不能也不敢妄提什么圭臬,倒是有几点不着边际的思考,不烦冗述。
高中的作文有一则关于牧羊人故事的话题材料,大意就是一个牧羊人对生活的看法,养羊为了生儿子,生了儿子便是为了继承祖业,依旧牧羊。这个故事一直是当成不思进取的材料加以批评反思,教育学生从中汲取教训,要积极创造生活,努力奋进。直到大二,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无可争议的正确观点;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学校图书馆的一本《人类学基础》社科读本中读到这么一段话:
人类学应该关注整个人类社会的终极前途以及人的自身完善;强调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他人,人与自我之间的和谐关系;它以文化的自觉态度去平等对待世界上每一个民族,每一种文化,每一种思维模式;它尊重异文化,学会善待“他者”;反思本文化,批评自我。
牧羊人愚昧不思进取的价值观点在我脑海里产生了疑问,人类学上有一则异曲同工的故事。讲的是一个欧洲白人人类学家去一个土著人居住的部落考察,在一个海滩上他和当地部落的一位老者展开了一次两种不同文化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个体之间的对话,大意叙述如下:
白人:你怎么不去海上捕鱼,而在这里晒太阳呢?
老者:捕鱼干嘛了,我家有足够我们吃的了,干嘛还要去捕鱼呢。
白人:你可以去海上捕很多鱼,把剩下的卖掉,就可以换回了很多钱。
老者:我家有够生活开销的钱,多余钱又拿来干什么?
白人:你可以请最好的建筑师在海滩上建一栋现代化的别墅,更舒服些。
老者:我们一家已经有了不错的小木房,而且我们住的都很安适。
白人:你也可以去买一辆豪华的小轿车,然后带着你全家人出去旅游。
老者:我们偶尔会进山林去狩猎或出海捕鱼,又何必要去陌生的地方呢。
白人:即使不这样,你也可以去海滩兜风,然后享受日光浴。
老者:何必那么麻烦,我们不是已经在享受日光浴了吗?
白人觉得那部落的老者简直不可理喻,老者则认为这年轻白人真不嫌麻烦。但是为了研究需要,白人人类学家准备留下来深入考察他们的生活百态,当他全身投入他们的生活时,觉得那老者的想法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确实觉得自己的生活不错。
他开始对自己以前种种固有的“正确”看法进行反思。原来,我们总以自己所生活的文化地域为世界中心,以既定的生活观念、生活方式、价值取向、价值标准来看待一切,合乎自己文化思维的则认为是对的,与自己生活价值不同的就抱以怀疑否定的态度。
其实,我们应该对各种不悖人性和法律道德的生活模式给予充分的肯定和敬意。比如,一个人自愿出家当和尚,拜在佛门之下,抛弃世间纷纷扰扰的行迹,就不应该被认为是消极的人生态度;终南山里还有一批隐居的超脱者,隐居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一种对世界的抱怨,而是他们更喜欢那种草衣木食、醒时明月、醉后清风的放达生活;梭罗隐居瓦尔登湖畔,与大自然水乳交融,这种在田园生活中感知自然的生活并是不思进取的,而是一种人类心灵回归的自然主义人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比我们很多人要幸福,因为他们内心没那么多纷争,没那么多烦恼,他们要平静超然得多,在宗教和自然中找到了灵魂的归宿。这多少还能给在杂芜世界中匆匆行走的人们一点心灵的启示和灵魂的安慰: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过,一种更趋于宁静和闲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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